如字面意思,well-living就是好好地生活。它倡导科学健康的生活方式,从而能更长久地活下去。这里的好好生活除了生理上衣食住行,还包括精神上的修养。
一般来说,追求「well-living」的人会定时健身运动,注重饮食均衡,有良好的作息习惯,并通常伴有精神上的爱好或寄托,包括但不限于读书、冥想、宗教信仰。
从2018年开始在国内掀起的vlog风潮,可以视作是大众对「well-living」的向往。
田园vlogger代表李子柒和城市vlogger代表子时当归,分别以自律、自由且高质量的生活日常吸引了大批观众。影像中的她们总是优雅自如,填补了许多年轻人对认真生活的幻想。
而疫情间忽然刷屏的现象级模拟人生游戏《集合啦!动物森友会》,在一定程度上也承载了人们精神上的「well-being」需求。
除了中国,欧美国家也兴起了新一轮「well-being」风潮,一场围绕着「wholesome」一词展开的互联网文化。
所谓“wholesome”,简单来说也是好好生活、健康生活的意思,但最近在欧美社交网络上进化成了更广义上的“积极”。所有积极向上、抚慰人心、友好的、甚至是可爱的事物都可以被形容为“wholesome”。
无论是精致的vlog还是万物皆可“wholesome”的小确幸文化,它们之所以流行,是因为大多数人做不到,但同时向往这种积极的生活或精神状态。
「Well-living」无疑是一种“生活理想主义”,要达到它不仅需要个人意志力,往往还需要足够的金钱、时间,以及社会地位。
就像为什么很多社会底层人群会肥胖,并不是因为他们钱多吃多,而是因为健康食品的价格比垃圾食品要贵,而疲于奔命的他们更没有时间和闲钱去健身,甚至连好好休息都做不到。
每个人都有理想的生活节奏,人们在向往和尝试中来回穿行,最终达到一定的平衡。而当这种平衡被某些事件打破了,更强调即时满足的「well-dying」便开始介入我们的生活。
「Well-dying」一词原本主要用于分析和报道临终关怀现象,即如何让垂死的病人走得更有尊严、更舒适,也就是好好地死去。安乐死、停止用药、绝症病人回家治疗,都是现代常见的「well-dying」手段。
「Well-dying」把生活质量放置在比生命本身更高的地位,因而,当人的生理素质低到无法维持基本生活质量时,终止生命反而成了保存生活意义的一种选择。
它告诉我们,“好好生活”不是一条简单的1+1=2公式,有时也可能是1-1=2。
从「well-living」到「well-dying」,它们所倡导的其实都是提高死亡前的生活质量。改变的似乎只是一个词,但这个套换却指向了在生命价值这一议题上,意识形态的流动——
寻找生活的意义,比一味延长生命重要;尊重生命,更要尊重生命依附于社会的价值。
这么一来,生命的价值,也不再局限于活着的时长,它可以存活在更广阔的历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