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“信小呆”尚未爆出财务危机,刚刚踏上环游世界的旅途不久时,2019年2月14日,宁波人俞兴力成了第二届支付宝“全球锦鲤”。中奖前,他和信小呆一样,过着单位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;中奖后,他几个晚上没睡着觉。
当时,变身旅游博主的“信小呆”给他提供了一种成为网红的人生可能性。但在和家人的商议中,妈妈的疑问时候,“你能红多久?你红完咋办?”俞兴力的妈妈并不排斥旅行,相反,她退休后经常去国内外游玩,但放弃原有的工作、专职当旅游博主,在她看来是“虚无缥缈的事情”。
长途旅行倒时差是家常便饭,身体能不能适应这样疲惫的生活?做自媒体,有没有持续产出内容的能力和精力?面对各种各样扑面而来的评论,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舆论压力?家人将这些“当网红”面临的实际问题抛出来。经过三天的激烈讨论,俞兴力最终冷静了下来。
刚得奖时,有不少媒体和广告商找到俞兴力,提出为他经营锦鲤人设、安排随行摄影团队、提供服装赞助等。让他印象最深的,是宁波本地的一个相亲节目找到他,要为单身的他安排对象一起旅行。因为不想用私人感情炒作,俞兴力最终拒绝了。
让俞兴力彻底打消做网红的念头的,是网上的舆论影响到了家人的身体健康。刚得奖时,他的抖音粉丝从0涨到了四五千,各种各样的评论同时涌入,有人说他太胖、太丑。他妈妈翻到这些评论后,几天都没法好好好觉。这是俞兴力第一次感受到舆论真实的力量,他意识到,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公众人物。
但实际上,俞兴力感受到的流量冲击远小于信小呆。毕竟第二次“锦鲤”活动,跟第一次相隔只有半年,网民的关注度减少是肉眼可见的,第一次锦鲤征集是在微博上发出的,发布6小时转发量就突破100万,最终转发量则为300万,但第二次锦鲤征集是在抖音上,最终转发量也只有10万。
某种程度上,这也让他没有机会成为第二个“信小呆”。今年6月,“信小呆”自曝有抑郁倾向后,俞兴力在社交媒体上收到不少私信。有一个粉问:“你抑郁了吗?”俞兴力感到哭笑不得:“谁说我一定也会抑郁?”
当然,俞兴力还是出门旅行了。和信小呆一样,刚中奖时,眼花缭乱的奖品让他心花怒放,“以为中了奖直接去玩就可以了”。与朋友仔细研究过才发现,许多行程都是需要自付路费、酒店费等,花费不菲。衡量了自己的经济状况,俞兴力挑选了几个最想去同时自费不多的目的地,开始了他的环球旅程。
芬兰极光之旅是第一站。北极圈的小动物、狗拉雪橇的体验、童话般的极光、中餐自助,和友好的外国友人,都给俞兴力留下了极好的印象。俞兴力还带着老爸体验了破冰船,把船开到了北极圈内。在这之后,他通过平时加班和调休,去了爱萨尼亚、瑞典、香港、韩国、阿根廷和南极等等,“提前实现了环游世界的梦想。”
没有做博主的压力,俞兴力的环球之旅留下的,大多是美好回忆,最惊喜的便是在南极看到企鹅,并且发现南极的企鹅不但不怕人,还会好奇地观察着游客。那一次行程彻底改变了他对野生动物看法,他了解到,企鹅是群居动物,真正的生活习性与动物园里看到的两三只企鹅完全不同,“看着它们自由自在的样子,就再也不想去动物园了。”
甚至,在南极之旅中,俞兴力还交到了一个叫阳阳的朋友,是2019年“飞猪”锦鲤活动的中奖者。同样作为阿里巴巴旗下锦鲤活动的受惠者,两人是在2019年3月的芬兰之旅中遇到的。和俞兴力一样,阳阳的“锦鲤心得”同样是——不辞职、不做网红,利用工作调休凑假期旅行。
阳阳相信生活中的“小确幸”,在成为飞猪锦鲤之前,她喜欢在微博参加各种各样的抽奖活动,比如旅行博主的明信片、恐龙模型、明星签名照。只要看到抽奖信息,她就会转发,“我平时的工作很累,如果抽奖能碰到一点‘小确幸’,就是那种小小的幸运,我就很快乐了。”
很难确定,信小呆现在是否还拥有这样的小确幸。在过往的社交发言中,信小呆曾提到,有广告商提出,要跟她合作经营“锦鲤”人设,她拒绝了,理由是:“一个人还能擅长运气好吗?”但如今,她的抖音账号封面图片就是一只锦鲤,中间一行字写着:“关注我,收获满满的好运。”
而在今年6月的那个视频里,她则说,“平时大家都觉得我很幸运,想来沾沾欧气,可现在吉祥物我是当不成了,能不能当个普通人都有待商榷。”